南街北巷

世事不称意,努力加餐饭

【虾觉】与子成说

睡前短打3k+ ,题文不符

 

把之前的一点遗憾给写完了,没有完整故事线,意识流夹着大白话。大概讲的是被小孩快速成长而扰乱心神的马哥,欣慰的同时更多是不舍的心路历程。

 

以上,感谢您愿意为我拙略的文字停留。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推荐食用BGM:Edwin Raphael《Bloom》

——“我做了一个梦,梦里你来看我,你说你想我了。”

 

 

 

 

01

 

后来成都积极真的淋了金雨。心安勿梦抱着手臂站在侧台,等着主持人宣告最后一场比赛胜利,然后以摄像头无法捕捉的速度冲上比赛区域,扑进皮皮虾早就为他张开的双臂中,和大家牢牢地抱在一起。亮片洋洋洒洒落了一地,心安勿梦抬头望着徐徐降落的丝带和金粉,一时有些恍惚。整个仿佛世界仿佛都陷入了金色的漩涡之中。

 

他们合力捧起奖杯,然后迎着聚光灯站成一排。潇潇握紧了手里的麦克风,激动得面色潮红,压制住内心的欢愉,声情并茂地宣读奖项。

 

其实大家都知道的,心安勿梦渴求这个FMVP很久很久了。在深渊四皮皮虾手捧奖牌和他相拥时,心安勿梦就在心里发誓,要在他和皮皮虾都还在役期间,拿下一个属于自己的FMVP。然后在镜头下,昂着头和他并肩而立,成为第五人格职业赛事的一段佳话。

 

不过经历的多了,愿望落空的滋味好像也就没那么难挨了。听到枯草拿牌的消息后,心安勿梦心里还是欢喜的。他明白枯草身为队长这个队伍奉献了多少,也明白枯草在最后的这段时间里抗住了多少压力。他的进步大家都有目共睹,也算是实至名归。

 

可他就是没来由地失落。他已经二十二了,还有多少能站在台上全身心投入打比赛的时间。心安勿梦不敢想,但还是在枯草转过身埋在188肩膀擦眼泪的一瞬间,眼眶湿润。好像一年前也有极其熟悉的一幕曾发生过:那会背过身大哭的是他的小孩,那个不论在大家面前多么风光,却总是在第一时间穿过人群去拥抱他的小孩。

 

而那个小孩如今已经长这么大了。心安勿梦歪着头,隔着人群去看他,发现对方的目光久久滞留在枯草手里的奖牌上,也是一副兴致缺缺的样子。心安勿梦有些失落地想,或许大家都太累了吧。

 

枯草终于平复了心情,拿起麦克风,声音颤抖地致谢。心安勿梦眼神呆滞地望着皮皮虾,猝不及防对上他的目光。枯草恰好向前走了一步,挡在他们中间,哽咽道,今天全靠我的队友马哥,如果没有他,我们就不会站在这里。

 

心安勿梦不解为什么话题又重新转移到了他身上,不过后面枯草说了些什么,他也大抵听不清楚了。因为在被队友架起来的前一刻,他清晰地感受到站在左肩的皮皮虾手心传来踏实的温度。台下人声鼎沸,所有人都在为这一刻爆发出蓄谋已久的欢呼,而心安勿梦偏头撞进那双干净澄澈的眸子里,看他因为喜悦和得意而微微扬起的唇角。

 

皮皮虾手上的力度又紧了几分。

 

接着心安勿梦恍惚了一瞬。有谁在他耳边吹了口气,像是被小狗的爪子不经意挠了一把,不痛不痒。

 

随即那个声音道:“马哥,”

 

“不是成都有传奇,而是成都即传奇。”

 

 

 

 

02

运气很少像闪电那样,孤立和戏剧性的来临。它更像是风,一直不停的吹,有时静止不动,有时阵阵袭来,有时从根本想不到的方向吹来。

 

庆功宴远比想象中的要热闹。心安勿梦从拥挤的KTV包厢里逃出来,连头发丝都沾上熏人的酒味。他把毛衣袖子挽到手臂上,斜倚着栏杆,眺望这座城市的霓虹灯。

 

星空渐淡,他好像站在航于翻涌海浪之间的帆船上,在似真亦幻中行至不甚清晰的苍穹。游弋的火星在黑暗中勾勒出一道耀眼的弧度,心安勿梦用牙齿撕开了烟盒,叼出一卷烟,向前靠去。

 

身后突然传来细微的脚步声。紧接着,余光中出现一抹熟悉的身影。皮皮虾模仿他的样子撑着扶手,眸子里掺了些清亮的光影,有如一尾无意闯入蔚蓝云层的鱼。皮皮虾似乎也有些醉了,脸颊红红的,不甚清醒的模样。心安勿梦在心底嗤笑道,还好,至少这一点还是没变。

 

簌簌无风花自垂,少年撩开略长的刘海,勾起唇角,语气如同每日互道早安那般随意:“原来躲这呢,有啥好东西也给我尝一口呗。”

 

心安勿梦侧过头,面向他,眨了眨眼。然后视线又落在了夹着烟的食指上。这个举动让他感到无比熟悉。好像早在很久很久之前,他第一次拖着行李箱踏进积极俱乐部的大门时,对方也做着无比自然的动作。也许是替他接过笨重的行李箱,也许是弯起小到快看不到的眼睛和他问好。每一幕似乎都在无形中描摹着他们未宣之于口的约定:一起训练,一起夺冠,一起拿FMVP,一起出落成理想中应当不负众望的大人。

 

心安勿梦知道时至今日,他们已经耗费人生中相当美好的几年时光作出同一个选择,并肩走过相当长的一段路了。他在官宣海报的位置从角落挪到中心,皮皮虾的奖牌也从监管者拿到求生者。离大满贯的还差一场金雨,他等啊等,却突然在某一个平平无奇的时刻,等来了小孩长大的惊喜。

 

心安勿梦盯着皮皮虾胸口的队徽,头脑还在不断消化着酒精持续不断的冲击。他一时半会确实无法定夺出,今晚这个惊为天人的认知对于他来说算是个惊喜还是惊吓。

 

淡烟萦绕在他们之间,像一层永远看不真切的谜团。尽管他心知肚明这一天迟早会来,却依旧很不是滋味。

 

心安勿梦整个人都昏昏沉沉的。不知从何而来的焦虑感愈发令他感到窒息。于是夹着烟的手冲对方摆了摆,不耐烦道:“小孩子边儿去,瞎跟什么风。”

 

这句话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心理说出口的,皮皮虾不理解心安勿梦莫名其妙的态度,想着没必要跟个醉汉硬掰扯,心里却一个劲憋得慌:

 

还真他妈把我当小孩当惯了。

 

下一秒,温暖干燥的手心包裹住他的腕部,心安勿梦还没回过神,捏着烟嘴的指尖便顿在空中。

 

“程,笑,希”皮皮虾一字一顿道,“我已经十八了。”心安勿梦就着这个姿势注视他,对方似乎已经把嘴上的一层死皮咬光了,隔着一层影影绰绰的白雾与他相望,一脸赴死的神情。

 

“你不让,我偏要干,今天我他妈的就非得要抽这口了!”皮皮虾忽地凑上来,就着心安勿梦的手腕猛吸了一口。浓重的刺激感在一瞬间涌入了肺部,猛击胸腔,仿佛一团无形的烈火正舔舐着刀尖。几乎在同一瞬间,皮皮虾双膝一软,一手侥幸扒住栏杆,借力靠在墙头,埋头一阵干呕。

 

心安勿梦淡淡地看了他一眼,收回那只夹着烟的手,红润的唇瓣包裹住烟嘴,缓缓抽入尼古丁,再缓缓吐出白色烟圈。皮皮虾眼角还噙着泪,如一条搁浅的鱼,大口大口地呼吸新鲜空气。随后他透过不锈钢栏杆上的倒影,看见那人波澜不惊的面容,一副不谙世事的模样。皮皮虾想,凭什么连抽烟都该死的迷人。

 

半晌,心安勿梦把所剩无几的烟头丢在地上,用鞋尖碾灭。然后他抬手捏住皮皮虾的下巴,力道大得惊人,逼迫他抬眸和他对视:“是不是很好玩?嗯?还抽不抽?”开口才发现自己的声音沙哑得厉害,浓墨似的夜晚里,犹如一篇轻佻的乐章。皮皮虾条件反射般摇摇头,长睫不停颤抖着。胃尚还未从劫后余生的刺激中中缓过来,依旧生理性地泛着酸。但他旋即狠狠咬住下唇,又不服输似的,弧度极小地点点头。

 

该来的还是来了。心安勿梦叹息,了然地闭上眼。你跟他较什么劲呢,打一开始你就输得彻头彻尾的了。你跟他较什么劲呢。

 

皮皮虾用尽一切手段来证明他长大了,而他却还在绞尽脑汁把那个小孩留在回忆里。但事实就是如此。不论他再怎么努力,结果都是徒劳不获:因此程笑希不得不承认,那个以前总是需要他护着的,站在他背后的那个小孩,早就在不知不觉中出落成了一个真正的大人。鲁亚辉会在喧嚣的大堂里精准地握住他的手,会在庆功宴上默默替他挡下一杯又一杯的酒,会站在他的身后,用一双强而有力的手稳稳托住他的肩膀,对他说,你是所有人的奇迹。

 

而现在,他终于等到了一个肯定的答案。

 

安静只持续了不到十秒,接着耳边传来一阵衣料摩挲的声响,心安勿梦感觉自己被拥入了一个同样残留着尼古丁气味的怀抱里。

 

潮湿的江风从很远的地方吹过来,温柔地包围住两具紧密相贴的躯体。心安勿梦最终妥协地揽住皮皮虾的脖子,放纵自己沉沦在身上人给予的,铺天盖地的爱意里。

 

他又一次心甘情愿地落了下风。

 

心安勿梦一口咬在他的嘴角,如愿以偿地尝到甜腻的血腥味。“亚辉,”他低低地呢喃出声,“我做了一个梦,梦里你来看我,你说你想我了。”

 

皮皮虾应他,“嗯,”随即轻轻地笑了起来,“我知道的呀。”心安勿梦皱着眉吸了吸鼻子,有点急切地追问:“啊,你怎么知道?”

 

“你猜呗。”小孩舔舔被咬破的伤口,像一只餍足的小狼,心情愉悦地望着已然上钩的猎物。心安勿梦无语地抬手捏住他鼻子,显然不打算再和这个醉鬼讲大道理,不过经过这么一打岔,心情确实是好了不少。

 

一个人的一生不能把命运寄托于等风来,而要织一面帆,捕捉幸运之风。

 

不过还好他足够幸运,亲手接住了这阵风。

 

“因为早在你做这个梦之前,我就已经设想过这个场景无数次了。”

 

 

END.

 

 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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